柴令武望去,但见这说话之人长着一张相貌堂堂,配合上他那魁梧的身量,很是有一份劲健飞跃的英武之气…
“此乃监察御史萧翼……”
耳畔响起轻柔的话语,柴令武扭头,却见汝南公主红唇微动,显然知道柴令武不识此人,为他先容。
柴令武微微颔首。
他也知道御史台的官员整日闲得没事可干,于是这伙人便专门从坊间的收集种种言论,从中甄别是否确有其事,然后发转动劾,增加存在感,运气好的话还能将一半个位高权重的大臣拉下马,名动一时。
而长孙冲谋害长乐公主这个消息,对于在御史台为官的萧翼来说,简直就是意料之外的庞大收获。
萧翼向各人陪罪一声,也急急遽的走了。
事情生长到现在,酒会自然是不欢而散。
到了山下,各人也是乘坐种种交通工具,打道回府。
“柴二,今日之事是某太过了。”柴令武部署侍卫时,长孙涣竟然上前致歉了。
柴令武晒然一笑:“已往就已往了。”
侯杰向柴令武讨要郑丽琬,被柴令武怒而打晕,长孙涣出于朋侪之义替侯良好头,遭受了无妄之灾。
说起来,长孙涣与之前谁人柴令武是幼时玩伴,只因换了一个灵魂,导致两人形同陌路。
“长孙冲不会死,但一定会遭到重罚,他的所作所为也会令得长孙大人失望。我以为这是你的时机!”柴令武拍拍长孙涣的肩膀,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扬长而去。
可是对长孙涣而言,这一番话却不异于一道惊雷、一盏明灯。
再是纨绔的世家子弟,在心机方面都没几个是真的蠢……
长孙涣自然知道柴令武说的时机是什么。
他是长孙家次子,一向纵脱不羁、任意妄为,在家中不得尊长欢心,无甚话语权。而长孙冲的精彩,反衬出了他的无能无用,久而久之,他也以为自己无能。
对于下任家主这种事情,更是不抱理想。然而柴令武的话,使得一种名叫野心的工具自他心中油然而生。
之前,是因为优秀的长孙冲将他压得转动不得,但长孙冲现在犯了大错,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深吸了一口吻,长孙涣一刻都等不及,火烧屁股一样骑着马跑回了长安。
长孙涣走后,柴令武微微一笑。
一直以来,他都是把长孙无忌视作最大的敌人,所以才先以《唐律》剥夺了长孙无忌最大的成就,接着在新丰县虎口夺食般拿下了这块阵势好的土地,早上更是砍残了长孙涣的十几名下属。
不外,他也知道这点损失对于长孙无忌,连毛都算不上。若是继续明而针对的话,肯定会引来那条毒蛇的注意。所以,以后只能于漆黑谋划。
搪塞一个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敌人,最好的手段无疑是消弱其羽翼,分化其势……以内部的争斗消耗其潜力。
长孙涣的主动致歉,令他灵光一闪,从而借助长孙冲暗算小萝莉一事,乐成在长孙涣种下了一颗野心的种子。
这颗种子一旦生根,一定就在长孙冲无法转动中发芽、长大……当两兄弟的气力到了足以分庭相抗时,理所虽然会在长孙家上演“皇储”之争。
虽说长孙涣很是弱小,但他就如同皇室中的李泰、李恪、李治一样,野心与势力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冉冉生长。
这种源自内部的党争,不仅会消耗长孙家的实力,也会令得长孙无忌焦头烂额。
“郎君在想什么?”
温柔的话语在耳畔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淡淡香气,柴令武回过头,郑丽琬不知何时俏生生的站立在了身旁,只是自己太过入迷没有察觉。
“在想meng想。”柴令武笑了笑。
“meng想?”郑丽琬的眸子亮了起来,饶有兴致的问道:“郎君的meng想是什么?”
一直以来,她都很摸禁绝柴令武的态度。
轻而易举就写出良好的诗词文章,以及震撼全朝的新式科举、《唐律》、义务教育,更是因此而成为全朝最年轻正四品官职。
可他自己偏偏全不动心,似乎抱着玩的心态去看待一切事物。
“meng想…实在就是让我们一家子活得好好的。”
柴令武伸脱手臂,将郑丽琬柔软的腰肢揽住,轻笑着说道。
“哎呀…你这人,公主殿下还在等着呢……”
郑丽琬挣扎一下没挣动,事实上她也没用气力,就娇嗔着白了柴令武一眼。
柴令武看了不远处正等着的马车,呵呵一笑道:“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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