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谢寅有些尴尬解释,“我当初拿走那个盒子是因为里面装的都是你送我的东西。”
她给他绣的荷包、帕子、编的蚂蚱、还有缝好的腰带。
当时也是想拿走当做念想,谁知道她不知什么时候把银钱也存放在盒子底下了。
十几两的碎银,那是程娉婷辛辛苦苦挣了好几年存下来的。
谢寅也是回了京城之后才发现的,后来派人送回去给她,得到的消息却是程娉婷离开了泉水村。
“现在都不重要了。”
程娉婷抬眸看他,“我现在是翼王府的王妃,不再是当初泉水村的小村姑了,你是翼小王爷,也不再是那个会每天陪着小村姑抓鱼摸虾的言子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谢寅看她,“你当真不恨我?”
怎么会不恨?
一开始的时候恨的想掐死他,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离开,为什么要对她始乱终弃?
她被程开阳威胁逼迫回京的时候就在想,如果言子期在,他一定会护着她的。
可她又庆幸他不在。
程开阳是吏部尚书,言子期怎么会斗得过他呢?
程娉婷轻笑一声,“恨过,但是现在不恨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寅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别的情绪,但是什么都没有。
心尖发涩,他抿了抿唇,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因为从今往后,不管你愿不愿意,外人面前,你始终都要尊称我一声母亲,一想到这里,我就恨不起来了。”
程娉婷起身,走至床前,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枚玉佩,折身回来递给他。
“这是你当初落在泉水村的,现在还给你。”
“你现在是要把我给你的东西都还回来?”
谢寅站起身,他个子高,站起来足足比程娉婷高了一个头还多。
男人身上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场,压迫感十足,程娉婷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咬唇,小脸上满是倔强,带着股子不服输的气势仰头和他对视,“是。”
“很好。”
谢寅点头,他忽然抬手,带着些微凉意的手掌猝不及防地抚上了程娉婷一边的脸颊。
“我的心落你那里了,你打算怎么还给我?”
“……”
程娉婷先是一愣,随即脸颊一红,低低地‘呸’了一声,用力拍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