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哪次拒绝让段厝这么受打击。
脑袋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他开始彻夜泡酒吧。
确实是找人上床来的。
只不过瞄了一个礼拜,愣是没看到一个合他心意的。
遇到秦悦之前,他没想过自己会对男人感兴趣。
虽然在男人这个类别里喜欢温和无害款的秦悦,但他找女人却一直偏爱有野性的。
今晚酒吧店庆,乐队过来表演,那个女吉他手刚好符合他的喜好。
他坐得位置显眼,期间和这个女吉他手对上了好几眼。
坐在卡台上一直等到后半夜乐队演出结束,女孩主动坐在段厝对面,热裤坐下之后显得更短,她两条长腿交叠,脚跟从高跟鞋里拔出,只用脚尖悬着细长的鞋子在段厝膝小腿附近轻晃:“请我喝酒吗?”
段厝太需要些什么东西来占据大脑的内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趁着女厕没人,他跟着这女孩钻进了隔间。
脱衣服的间隙女孩贴上来,血红的唇膏蹭到了他的衣领,蓄着指甲的手拽崩了他裤子中间的那颗纽扣,他感觉自己快被这女的吃了。
那只灵活的手指相当有技巧地揉他的下身,女孩丰满的胸脯紧贴着他,他上手去摸,忽然听到她一边喘一边说:“我在栖梧酒店见过你……你是段厝。”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
刚巧洗手间进来人,没有进隔间,有翻化妆品的窸窣声,还伴着那人一直哼哼着歌,只是来补个妆。
段厝收回自己还粘在女孩身上的手,这种有目的性的接近让他厌烦。
他走出女洗手间,直奔酒吧门口。
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
将钥匙给了门口泊车小弟,等着人把车开过来的功夫,红蓝警灯从他的视野里掠过。
巡逻的警车慢悠悠地贴着路边驶来,停在了横道对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副驾上的警察下车进了便利店,而驾驶位置上坐的人,是一个礼拜前见过的秦悦。
秦悦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敏锐地朝着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
刚巧之前那女孩追了出来,高跟鞋在水泥地上踩得“当当”响,抓住段厝的胳膊,质问他什么意思。
他有点嫌这女孩吵。
抬起手抱住她的腰,一低头便吻在她的嘴唇上。
女孩的嘴唇上有股果酒味儿。
酒精像微弱的电流一下下刺着他,他的注意力却不能集中在这个吻上,他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秦悦。
这一次秦悦没有再看他。
另一个警察从便利店出来,买了两瓶水,坐回了副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警车开走了。
他最终还是回了栖梧酒店,一个人。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里是更恶劣的情景,他和女人上床,更年轻的秦悦不知为什么,站在一旁被迫看。
梦的感觉太过逼真,他醒过来后用了十多分钟,才重新清醒地分清梦境和现实。
一个秦悦,要把他搞疯了。
缅甸,奈多。
刚下过雨,山变成了纯净的墨蓝色,雾气低到人脚边缭绕,每一口呼吸都混合了潮气与草香。
大山深处,村寨口的凉亭里。
“找到这个人了,他在边境线那边,凡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达逢把照片摔在桌上,仰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男人,“他穿着的,是你们那边的警服?”
达逢看上去三十岁出头,光着上半身,小腹垒满一块块健硕的肌肉,长相浓眉大眼,是比较大众款的帅哥,但他身边这男人却长得颇有些怪异,鼻梁高高耸起,双眼皮很宽,下颌骨又直直从耳后落到下巴,一张做过太多次整形的脸。
这人不只脸奇怪,嗓音也像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样嘶哑难听:“他可能是十局的人。”顿了顿,古怪地笑了笑,“这样算来还是我的后辈。”
达逢往嘴里送了一块菠萝蜜果肉,将盘子往那边推了推:“什么是十局?”
“安全部对外保防侦察局,通俗来讲,就是反间谍机构,但其实干的都是间谍的活儿——你爸养的那姘头不是说老人家死前最后进去的就是这个人?”
达逢点了头,道:“把人抓回来是不是很困难?”
“是,十局挑的孩子一般都是孤儿,没有家人。他们一般也不会成家。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
达逢做出了个遗憾的表情:“那直接杀了吧。”
凡城。
加油站起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悦望着窗外,玻璃上映出他瞳仁中反射的火光。
他呼出一口气,左侧小腹当即传来一阵撕扯着的疼痛,逼得他不由得弓下腰。
刀伤只做了简单的消毒止血。
他再次望向伤口。
未伤及内脏,但必须要缝合。
药店里不卖缝合用的针线。
他做过的每件事几乎都是与人结仇的事,所以不想浪费时间琢磨是谁要他的命。
秦悦皱了皱眉,向窗外正着火的加油站看去——如果不是它突然起火使他分神,杀手那一刀也不会刺中他,他也不会让那人成功逃走。
只单单凝视着那团火,秦悦身上便反射性地开始感到灼痛。
手机震起来,他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