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朝向他的、属于段厝的视线让他非常不自在,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僵,甚至手指都略微发了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起来,靠到墙上,两只手抱在胸前——比坐着好受一点了。
裤兜里的手机终于震动起来。
他扫了眼段厝,握着手机快步走出屋,一直拐到楼下,才接通这个电话。
那边劈头盖脸地吼起来:“你知不知道这边出了多大乱子?这个时候你他妈到底去哪儿了!?”
秦悦平静地反问:“我找你帮的忙呢。”
听筒里的人近乎恶狠狠地叹了口气,道:“我给你个电话,你把人送过去,能赶上第一拨——”他语速飞快的说了一串号码,忽地话锋一转,“但是你的事要命!最迟明天早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也得没命。”
“谢谢。”秦悦挂断电话,手指完全不卡壳地摁下了电话里那人刚刚才第一遍告诉他的号码。
段厝蹲在垃圾桶旁边,掏出了之前被秦悦扔进去的便笺。
看了半天,实在没看出来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于是把它原样放回垃圾桶,还扒了两下调整角度,让它看起来像没被人动过似的。
扒完了两手搭了一把垃圾桶金属封边要往起站,然而房间的门就是在这时被打开的。
秦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你饿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垃圾桶底部还歪着两个泡面盒,其中一盒没吃完,还有一根玉米味的火腿肠,只吃了一半,因为当时感到很饱了就一同扔了。
现在他就蹲在一边儿,咸香味扑鼻。
他仰头看着秦悦:“我不饿,我饿了也不翻垃圾桶。”
秦悦并没有接他这句话,而是随手将酒店仅剩的几袋小饼干和肉松面包装进了段厝的背包里,还有三瓶矿泉水。
拉上背包拉链,他说:“走了。”
段厝本以为这个“走了”是下楼就能直接上车,或者是过个横道上车的意思。
——但秦悦带着他走了一个小时。
路上还管他要了一瓶矿泉水,喝了。
尽管如此,这个背包还是相当有存在感。
目的地也是一个酒店。
院子里有很多人聚在那儿,彼此之间的谈话用的都是中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眼望过去,院子里至少有一百号人。
秦悦拨了一个电话,“滴滴”声中,一个皮肤黝黑身形壮硕的中年男人挥着自己正响着的手机朝他们跑过来。
“军队接管了邦政府,客车停运,大巴车显眼,但货车他们一般不拦。所以只能用面包车一辆一辆运。”
“辛苦。”秦悦和那个中年男人握了握手。
于是段厝和这些人一起站在院子里,等来接他们的车。
段厝注意到身旁的路灯不是那种白色节能灯,灯光是格外昏黄的颜色,有点像后半夜酒吧里那种暧昧模糊的灯。
周围嘈杂,来回踱步的脚步声杂沓,连飘过来的烟味都显得焦躁。
每个人脸上都大同小异地皱紧了眉头。
能赶上这种事情的概率小得可以忽略,可遇上了就是百分之百。
他佯装无意地瞥向秦悦,这人胸口那道伤口已经结痂了,很细的一道痂,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因为秦悦貌似在注视着前方的一块地砖走神,所以他这次盯得比以往都放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里的风软软吹过来,段厝忽然反应过来。
他每次盯着秦悦看的时候,这人似乎都没有发现。
正常人的神经都不大可能这么粗糙,何况是一个军人。
所以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秦悦知道他在看他。
这个发现让他像被什么小动物的尾巴刮了一下似的。
他还在回味这种感觉,车灯如同游动的鱼照进院子——他们等的车到了第一辆。
比他想象中的要小,司机将车上的蔬菜一捆一捆卸下来,之前和秦悦说过话的中年男人大声道:“让女人和小孩先上车!”
车门打开,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倏地嚷道:“这娘们儿是美国籍,凭什么让她上车!”
这声音耳熟,段厝偏过头往前边看了看,发现说话的居然是在机场拉走他的那个导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导游此刻正死死抓着一个女人的手臂。
他两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肩,导游骂骂咧咧转过头,看见是他,眼睛顿时诡异地瞪圆了:“你居然没事儿!?”
段厝歪了歪脑袋,联想到刚和这导游分开没多久就遇上的那个持刀男人,他上手在导游手肘砸了一记手刀,逼得他“啊”一声松开了还抓着的女人手臂,段厝便顺势抓着他往后拖。
其他人重新恢复秩序一个接一个地上车。
面包车旁边,司机叫所有人躺下,将一捆捆菜叶重新抬上车,接鼓传花一样,均匀铺在躺着的人的身上。
车门滑上,只要不打开车门去检查,即便是很近的距离也只看见摞得整整齐齐的菜。
秦悦如同没有看到段厝抓着的那个活人,只问:“你不上车?”
段厝回头看了眼院子里的其他人:“我等最后一拨。”
转回头,他笑盈盈地看着身边的导游:“朋友,我有话问你,来,你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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